第46章 身體變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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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6章 身體變化
哢噠, 檢測到用戶蘇醒，賬戶預定彈出。
指示燈由橙轉綠，艙門自動打開, 用音樂和微電束喚醒裏面沈睡的女性。
唔…回來了嗎。
楊素摸了摸眼瞼，有些疲憊地撐起身體爬出游戲艙。
這樣的反應當然不太對勁，畢竟大部分《魔法紀元》玩家對游戲治療失眠的作用喜聞樂見，一晚上深度睡眠身體倍兒棒，怎麽會累？
嘶…要去醫院看看嗎？算了，應該是我的玩法太辛苦了。
楊素檢討了一下自己, 還好是暑假，開學後要是還這麽玩就太對不起學生了——雖然他們應該會很期待老師少布置作業、不檢查暑假習題冊，但她是不會這麽做的！
現在想來, 剛進入游戲時的那段時間可真輕松啊, 每天只需要除除草、砍砍樹, 殺殺怪。在游戲裏吃完不會變胖的美味烤肉, 第二天醒來又是精神百倍。
現在不一樣了。
楊素，或者說卡特琳娜被一種莫名的真實感裹挾，無法忽略npc…或者說原住民的存在。
哪怕只是一個暑假，對原住民來說大概是三、四個月的時光。在魔法塔墜落，世界規則巨變的這半年裏, 她想傾盡所能。
從玩家不會死的角度來說, 會是字面意義上的萬死不辭。
楊素揉了揉酸疼的肌肉, 爬起來做早飯。
她把面包片塞進烤面包機, 另一只手拿起起司片與一顆雞蛋，眼睛不自然地瞟向手機論壇。
【bug處理公告】
【尊敬的各位勇者…過多的命運算力……空間波動】
公告很普通。
任務出了bug於是給玩家發點補償, 隨便哪款網游都是這樣的。
《魔法紀元》現在出現過貼圖bug、強制掉線和穿模……實在太像普通的游戲了，所以異世界假說依然只是玩家們津津樂道的假說。
暖橙色的蛋黃滑進煎鍋, 滋啦啦往外冒油。
楊素一邊鏟起蛋液，一邊回憶“游戲”中遇到的事。
艾莉婭答應招收原住民學徒，於是她和一些好心的玩家組隊搜羅法師幸存者，到各個村落交易、打聽消息，查看適齡兒童的角色面板。
隊友裏有位玩家很特別，名字就叫雲先生。他使用了中老年男子的外表，於是大家都喊他老先生。
這位老先生是土豪，他在論壇裏支付了一筆豪闊的費用，專門用於收購游戲貨幣，因此他們一開始走得很順，有牛車代步，還有三匹繳獲的戰馬。
有了充足的物質條件，還真“收集”到不少孩子。
說是收集，更像拯救。
這樣的說法自然有些傲慢，可孩子們的境遇真是糟得不能更糟了。楊素出生在和平的國家，從前對苦難和貧窮最直觀的想象就是“很窮、吃不起飯，穿不起好衣服，身上很臟。”
然而現實不一樣。
當她和同伴敲開一座村莊的門，因為“騎士”的裝備與身份受到優待時，桌上最好的餐食是煮豆莢與黑面包。
不是那種黑色的全麥面包、粗糧面包，而是一種難吃的黑色死面疙瘩，很酸很硬，嚼起來和粉筆頭差不多。
連村長家的姑娘都長得像根豆芽菜，更別說農奴們了——玩家們對農奴制度非常反感，這種反感不是因為藍星制度的優越性，單純因為他們眼之所見的殘忍。
君子遠庖廚，見其生而不忍見其死。這種情緒在看到一個骷髏般的農奴女人時達到了頂峰，女人抱著將死的孩子跪地痛哭，而周圍的農夫正揚起刺樹枝鞭撻她。
卡特琳娜用劍削去了樹枝，農夫們這才慌忙解釋“這個女人是小偷！”她在忙碌了一天，餓得半死只有一碗湯時將手伸向了黑面包…因為她沒有奶水，一滴也沒有了。
而農夫們的理由也十分充分，他們說這個女人恬不知恥，在全村沒有餘糧的情況下與外人茍合生下孩子。大家可憐她，沒有摔死這個孩子，還容許她每天晚上多休息一陣子，沒想到她居然敢恩將仇報偷吃糧食！
“天吶，夫人老爺們，那可是一整塊面包！”皮膚漆黑的農民誇張地咧開嘴，他的嘴裏沒有幾顆好牙：“不管是反抗軍大人、法師大人，每年敢少納一蒲式耳小麥的村莊，村長就要吃棍子，少納十蒲式耳要交出偷懶的農夫，做偷兒的人活該砍手啊！”
他的聲音如此委屈，似乎在說【我們有什麽錯？我們只是打她幾下留個教訓】。於是玩家們也無話可說了。
他們無言地救下女人，為她向村長繳納了三枚銀幣。女人懷中的孩子在晚飯時咽了氣，沒有吃到最後一口奶。
而這樣的“故事”，只是旅途中十分平常的小插曲。什麽“躲”在豬食槽裏的孩子，少掉一只胳膊的落魄法師，路邊一排排燒成灰燼的木樁，還有偷摸捕魚被反抗軍殺死的平民……他們救不了所有人，只是拼盡全力救眼前能救的人而已。
他們的旅途才持續了不到二十天就必須返程，只夠接觸最近的三、四個村落據點。
如果換算成“現實時間”，正好才過去六天。《魔幻星海2》快要開服了，小隊裏的人提過一嘴，不過沒有人會去玩的。
因為原住民太多了，需要救助、必須立刻救助的孩子也太多了。
他們這支隊伍沒人參加抽卡劵狂歡夜，光是照顧那些孩子就已經精疲力竭了。
那些法師打扮的落魄年輕人對農奴小孩很是排斥，而瘦弱的農奴孩子們也只會照顧自己的弟妹，沒有人去管那些最可憐的、6歲不到的孤兒。
隊伍中甚至還有一個剛滿周歲的嬰兒，為了救護這位擁有魔法天賦的孩子，玩家們不得不打包了他的一對父母和他的兩個哥哥——如果把他們留在原地，裏面的母親很可能被愚昧的村民當成荒野女巫餘孽燒死。
滋滋，雞蛋發出焦糊的味道，楊素嘆著氣看也不看地塞到嘴裏，然後被苦味嗆得吐了出來。不行，雖然在游戲裏養成了珍惜糧食的習慣，這具現實身體也吃不下糊掉的東西。
楊素愁眉苦臉地用面包夾住芝士片，一口氣塞到嘴裏，連生菜和火腿都忘了拿。
沒辦法，她現在全副身心都在思考一件事：上線後肯定是在返回的路上，我們要如何說服艾莉婭接受這麽多人？
這個游戲太真實了，既然人們的苦難被刻畫的入木三分，那艾莉婭作為智力最高的“npc”必然存在很大的說服空間。
她不會像古早虛擬游戲那樣“學生請進~不行哦，不是學生的人不能進來呢。”
重點是如何說服，用什麽樣的理由？
艾莉婭的陣營是魔法師，她和自己的學徒們一起傳送到了過去，她知道大家是拯救世界的關鍵。
對這樣的人來說重建魔法塔和回歸正確時間線才是最重要的。
從這一點發散，艾莉婭天然維護玩家、學徒與法師們的權益，為了提升大家的生活質量，她應該會接受魔法天賦高的孩童、擁有知識技能的法師與一些體格健壯能幹活的農民。
至於那些不滿足以上幾點的人，恐怕“不配”知道魔法塔具體位置，更別說加入了。
下次招人時她和隊友會考慮這些的，但這次怎麽辦？
【我們可以先做任務賺取貢獻值，在農野村兌換一大塊土地養活剩下的人。】老先生給出了這樣的回答，可是貢獻值需要時間，不知道艾莉婭和農野村領主伊利亞會不會反對流民的湧入。
……
楊素換上運動裝，推開門深吸一口氣。
呼~
七月的陽光來得特別早，即使才剛剛5點半，太陽已然升上天空。
為了肝游戲，也為了保持正常的作息，這幾天她每晚8點睡覺，早上5點起來晨跑，中午還能午睡兩小時再肝一會兒。
這種肝度在《魔法紀元》中平平無奇，雲先生每天只下線8小時，作為覺少的老人一定睡得很辛苦吧。
楊素輕手輕腳地離開住宅區，走到人行道上時才略微加重腳步，讓鞋底發出嗒嗒的奔跑聲。
她對聽音樂跑步不那麽執著，只是喜歡在安靜的環境下聆聽自己的腳步聲。
嗒嗒，嗒嗒。
七月份的清晨很是安靜，連學校邊的早餐車都因為學生放假閑置了，大部分社會人還沒進入通勤階段，多半還在家裏沈睡或者吃早飯。
嗒嗒，嗒嗒。
楊素繞進林蔭道，旁邊是風景區，她順著山脈慢跑進另一側的跑道。今天是周五，在山道上慢跑的人只有她一個。
嗒嗒，嗒嗒。
嗒嗒，嗒嗒。
……
啪嗒、啪嗒。
她腳步一滯，側面傳來了另一個人的聲音。
沒事的，光天化日之下，又是她慢跑過無數次的風景區，向來很安全。
楊素很快調整好呼吸，繼續往前跑。
啪嗒、啪嗒。
呼哧、呼哧、呼哧。迎面而來的男人不算高大，只是肩膀略寬，呼吸聲較為沈重。
【這樣的呼吸不太像疲憊。】
腦內湧起奇異的直覺，就像《魔法紀元》中感知18的卡特琳娜一樣，楊素相信了自己的直覺，她往旁邊跑開幾步。
呼哧，呼哧！男人顯然註意到了她的動作，抄在口袋裏的右手抽了出來，亮出一把短刀。那是一把水果刀，切人時鋒利而致命。
【他在威脅我，他希望我不要動。】
楊素瞬間了然，她渾身繃緊，擺出了一副專業的起手式。她小時候和爺爺練過幾下武藝，長大也興趣使然正經學過幾年散打和擊劍，直到大學畢業才徹底荒廢。
可是男人和女人的體力不太一樣，更要命的是對方有刀。
只要一方持械，另一方就會陷入極大劣勢。
自己的身手自己清楚，她可不是什麽決定高手，小時候連青少年散打冠軍都沒拿過。
電光火石之間，比起束手就擒，楊素還是選擇亮出能讓外行聯想到武術的起手式。
看到她動作的同時，男人遲疑了，他看過武打片。
但他的臉很快就漲紅了，仿佛被誰愚弄一般罵罵咧咧地揮刀過來：“不許喊，給我躺下！”
他是男人，他有刀，這裏肯定沒有監控，這就夠了！
水果刀在空中刺出淩亂的曲線，楊素瞪大眼睛，腎上激素急速分泌，時間也變得遲緩。
不，是真的很遲緩，她能看清刀尖的軌跡！
呼——哈！
楊素擡起腿，這種武術動作在實戰中極其危險，可她就是下意識地擡起了腿。
轟！啪！
一記鞭腿狠狠抽打在男人的胳膊上，發出令人牙酸的斷裂聲。
“啊——”男人捂著手臂大聲尖叫，水果刀叮鐺一聲落下。
楊素快速甩腿，一腳把刀踢向山坡，回旋收腿時“恰好”砸在男人的側腦上，他嗡地一下停止叫喚，躺在地上不動了。
咕，他不會死了吧？我有那麽強嗎。
出腿時的感覺很不對勁，好像比大學時有力很多，對位置的判斷也很準確。她過去只有用手控制劍柄時能達到這樣的精確度。
楊素看著地上的家夥皺起眉，她畢竟沒有受到什麽實質上的傷害，若是他死了，這算是防衛過當還是正當防衛呢？
嘀嘀嘀
玩家論壇
【大新聞！大新聞！官方發公告說內測不刪檔啦——】
【呱！是不刪檔內測口牙。】
【賺翻了賺翻了，一個邀請碼可以賣多少？】
對了，游戲。
我中午還得在《魔法紀元》裏拯救孩子們呢，整個牛車隊只有6名玩家，我不管誰來管。
想到可憐的、骨瘦嶙峋的孩子們，楊素對地上的人徹底沒了同情心。
她溜到山口破舊的電話前捏著嗓子報了警“嗯，對，有人在這裏持刀傷人，我把他擊倒了，嗯，他暈過去了。不好意思…能當我和這事沒關系嗎？對，不小心踢到頭了。我真的是倒黴路過的好市民，請相信我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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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樣的反應當然不太對勁，畢竟大部分《魔法紀元》玩家對游戲治療失眠的作用喜聞樂見，一晚上深度睡眠身體倍兒棒，怎麽會累？
嘶…要去醫院看看嗎？算了，應該是我的玩法太辛苦了。
楊素檢討了一下自己, 還好是暑假，開學後要是還這麽玩就太對不起學生了——雖然他們應該會很期待老師少布置作業、不檢查暑假習題冊，但她是不會這麽做的！
現在想來, 剛進入游戲時的那段時間可真輕松啊, 每天只需要除除草、砍砍樹, 殺殺怪。在游戲裏吃完不會變胖的美味烤肉, 第二天醒來又是精神百倍。
現在不一樣了。
楊素，或者說卡特琳娜被一種莫名的真實感裹挾，無法忽略npc…或者說原住民的存在。
哪怕只是一個暑假，對原住民來說大概是三、四個月的時光。在魔法塔墜落，世界規則巨變的這半年裏, 她想傾盡所能。
從玩家不會死的角度來說, 會是字面意義上的萬死不辭。
楊素揉了揉酸疼的肌肉, 爬起來做早飯。
她把面包片塞進烤面包機, 另一只手拿起起司片與一顆雞蛋，眼睛不自然地瞟向手機論壇。
【bug處理公告】
【尊敬的各位勇者…過多的命運算力……空間波動】
公告很普通。
任務出了bug於是給玩家發點補償, 隨便哪款網游都是這樣的。
《魔法紀元》現在出現過貼圖bug、強制掉線和穿模……實在太像普通的游戲了，所以異世界假說依然只是玩家們津津樂道的假說。
暖橙色的蛋黃滑進煎鍋, 滋啦啦往外冒油。
楊素一邊鏟起蛋液，一邊回憶“游戲”中遇到的事。
艾莉婭答應招收原住民學徒，於是她和一些好心的玩家組隊搜羅法師幸存者，到各個村落交易、打聽消息，查看適齡兒童的角色面板。
隊友裏有位玩家很特別，名字就叫雲先生。他使用了中老年男子的外表，於是大家都喊他老先生。
這位老先生是土豪，他在論壇裏支付了一筆豪闊的費用，專門用於收購游戲貨幣，因此他們一開始走得很順，有牛車代步，還有三匹繳獲的戰馬。
有了充足的物質條件，還真“收集”到不少孩子。
說是收集，更像拯救。
這樣的說法自然有些傲慢，可孩子們的境遇真是糟得不能更糟了。楊素出生在和平的國家，從前對苦難和貧窮最直觀的想象就是“很窮、吃不起飯，穿不起好衣服，身上很臟。”
然而現實不一樣。
當她和同伴敲開一座村莊的門，因為“騎士”的裝備與身份受到優待時，桌上最好的餐食是煮豆莢與黑面包。
不是那種黑色的全麥面包、粗糧面包，而是一種難吃的黑色死面疙瘩，很酸很硬，嚼起來和粉筆頭差不多。
連村長家的姑娘都長得像根豆芽菜，更別說農奴們了——玩家們對農奴制度非常反感，這種反感不是因為藍星制度的優越性，單純因為他們眼之所見的殘忍。
君子遠庖廚，見其生而不忍見其死。這種情緒在看到一個骷髏般的農奴女人時達到了頂峰，女人抱著將死的孩子跪地痛哭，而周圍的農夫正揚起刺樹枝鞭撻她。
卡特琳娜用劍削去了樹枝，農夫們這才慌忙解釋“這個女人是小偷！”她在忙碌了一天，餓得半死只有一碗湯時將手伸向了黑面包…因為她沒有奶水，一滴也沒有了。
而農夫們的理由也十分充分，他們說這個女人恬不知恥，在全村沒有餘糧的情況下與外人茍合生下孩子。大家可憐她，沒有摔死這個孩子，還容許她每天晚上多休息一陣子，沒想到她居然敢恩將仇報偷吃糧食！
“天吶，夫人老爺們，那可是一整塊面包！”皮膚漆黑的農民誇張地咧開嘴，他的嘴裏沒有幾顆好牙：“不管是反抗軍大人、法師大人，每年敢少納一蒲式耳小麥的村莊，村長就要吃棍子，少納十蒲式耳要交出偷懶的農夫，做偷兒的人活該砍手啊！”
他的聲音如此委屈，似乎在說【我們有什麽錯？我們只是打她幾下留個教訓】。於是玩家們也無話可說了。
他們無言地救下女人，為她向村長繳納了三枚銀幣。女人懷中的孩子在晚飯時咽了氣，沒有吃到最後一口奶。
而這樣的“故事”，只是旅途中十分平常的小插曲。什麽“躲”在豬食槽裏的孩子，少掉一只胳膊的落魄法師，路邊一排排燒成灰燼的木樁，還有偷摸捕魚被反抗軍殺死的平民……他們救不了所有人，只是拼盡全力救眼前能救的人而已。
他們的旅途才持續了不到二十天就必須返程，只夠接觸最近的三、四個村落據點。
如果換算成“現實時間”，正好才過去六天。《魔幻星海2》快要開服了，小隊裏的人提過一嘴，不過沒有人會去玩的。
因為原住民太多了，需要救助、必須立刻救助的孩子也太多了。
他們這支隊伍沒人參加抽卡劵狂歡夜，光是照顧那些孩子就已經精疲力竭了。
那些法師打扮的落魄年輕人對農奴小孩很是排斥，而瘦弱的農奴孩子們也只會照顧自己的弟妹，沒有人去管那些最可憐的、6歲不到的孤兒。
隊伍中甚至還有一個剛滿周歲的嬰兒，為了救護這位擁有魔法天賦的孩子，玩家們不得不打包了他的一對父母和他的兩個哥哥——如果把他們留在原地，裏面的母親很可能被愚昧的村民當成荒野女巫餘孽燒死。
滋滋，雞蛋發出焦糊的味道，楊素嘆著氣看也不看地塞到嘴裏，然後被苦味嗆得吐了出來。不行，雖然在游戲裏養成了珍惜糧食的習慣，這具現實身體也吃不下糊掉的東西。
楊素愁眉苦臉地用面包夾住芝士片，一口氣塞到嘴裏，連生菜和火腿都忘了拿。
沒辦法，她現在全副身心都在思考一件事：上線後肯定是在返回的路上，我們要如何說服艾莉婭接受這麽多人？
這個游戲太真實了，既然人們的苦難被刻畫的入木三分，那艾莉婭作為智力最高的“npc”必然存在很大的說服空間。
她不會像古早虛擬游戲那樣“學生請進~不行哦，不是學生的人不能進來呢。”
重點是如何說服，用什麽樣的理由？
艾莉婭的陣營是魔法師，她和自己的學徒們一起傳送到了過去，她知道大家是拯救世界的關鍵。
對這樣的人來說重建魔法塔和回歸正確時間線才是最重要的。
從這一點發散，艾莉婭天然維護玩家、學徒與法師們的權益，為了提升大家的生活質量，她應該會接受魔法天賦高的孩童、擁有知識技能的法師與一些體格健壯能幹活的農民。
至於那些不滿足以上幾點的人，恐怕“不配”知道魔法塔具體位置，更別說加入了。
下次招人時她和隊友會考慮這些的，但這次怎麽辦？
【我們可以先做任務賺取貢獻值，在農野村兌換一大塊土地養活剩下的人。】老先生給出了這樣的回答，可是貢獻值需要時間，不知道艾莉婭和農野村領主伊利亞會不會反對流民的湧入。
……
楊素換上運動裝，推開門深吸一口氣。
呼~
七月的陽光來得特別早，即使才剛剛5點半，太陽已然升上天空。
為了肝游戲，也為了保持正常的作息，這幾天她每晚8點睡覺，早上5點起來晨跑，中午還能午睡兩小時再肝一會兒。
這種肝度在《魔法紀元》中平平無奇，雲先生每天只下線8小時，作為覺少的老人一定睡得很辛苦吧。
楊素輕手輕腳地離開住宅區，走到人行道上時才略微加重腳步，讓鞋底發出嗒嗒的奔跑聲。
她對聽音樂跑步不那麽執著，只是喜歡在安靜的環境下聆聽自己的腳步聲。
嗒嗒，嗒嗒。
七月份的清晨很是安靜，連學校邊的早餐車都因為學生放假閑置了，大部分社會人還沒進入通勤階段，多半還在家裏沈睡或者吃早飯。
嗒嗒，嗒嗒。
楊素繞進林蔭道，旁邊是風景區，她順著山脈慢跑進另一側的跑道。今天是周五，在山道上慢跑的人只有她一個。
嗒嗒，嗒嗒。
嗒嗒，嗒嗒。
……
啪嗒、啪嗒。
她腳步一滯，側面傳來了另一個人的聲音。
沒事的，光天化日之下，又是她慢跑過無數次的風景區，向來很安全。
楊素很快調整好呼吸，繼續往前跑。
啪嗒、啪嗒。
呼哧、呼哧、呼哧。迎面而來的男人不算高大，只是肩膀略寬，呼吸聲較為沈重。
【這樣的呼吸不太像疲憊。】
腦內湧起奇異的直覺，就像《魔法紀元》中感知18的卡特琳娜一樣，楊素相信了自己的直覺，她往旁邊跑開幾步。
呼哧，呼哧！男人顯然註意到了她的動作，抄在口袋裏的右手抽了出來，亮出一把短刀。那是一把水果刀，切人時鋒利而致命。
【他在威脅我，他希望我不要動。】
楊素瞬間了然，她渾身繃緊，擺出了一副專業的起手式。她小時候和爺爺練過幾下武藝，長大也興趣使然正經學過幾年散打和擊劍，直到大學畢業才徹底荒廢。
可是男人和女人的體力不太一樣，更要命的是對方有刀。
只要一方持械，另一方就會陷入極大劣勢。
自己的身手自己清楚，她可不是什麽決定高手，小時候連青少年散打冠軍都沒拿過。
電光火石之間，比起束手就擒，楊素還是選擇亮出能讓外行聯想到武術的起手式。
看到她動作的同時，男人遲疑了，他看過武打片。
但他的臉很快就漲紅了，仿佛被誰愚弄一般罵罵咧咧地揮刀過來：“不許喊，給我躺下！”
他是男人，他有刀，這裏肯定沒有監控，這就夠了！
水果刀在空中刺出淩亂的曲線，楊素瞪大眼睛，腎上激素急速分泌，時間也變得遲緩。
不，是真的很遲緩，她能看清刀尖的軌跡！
呼——哈！
楊素擡起腿，這種武術動作在實戰中極其危險，可她就是下意識地擡起了腿。
轟！啪！
一記鞭腿狠狠抽打在男人的胳膊上，發出令人牙酸的斷裂聲。
“啊——”男人捂著手臂大聲尖叫，水果刀叮鐺一聲落下。
楊素快速甩腿，一腳把刀踢向山坡，回旋收腿時“恰好”砸在男人的側腦上，他嗡地一下停止叫喚，躺在地上不動了。
咕，他不會死了吧？我有那麽強嗎。
出腿時的感覺很不對勁，好像比大學時有力很多，對位置的判斷也很準確。她過去只有用手控制劍柄時能達到這樣的精確度。
楊素看著地上的家夥皺起眉，她畢竟沒有受到什麽實質上的傷害，若是他死了，這算是防衛過當還是正當防衛呢？
嘀嘀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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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大新聞！大新聞！官方發公告說內測不刪檔啦——】
【呱！是不刪檔內測口牙。】
【賺翻了賺翻了，一個邀請碼可以賣多少？】
對了，游戲。
我中午還得在《魔法紀元》裏拯救孩子們呢，整個牛車隊只有6名玩家，我不管誰來管。
想到可憐的、骨瘦嶙峋的孩子們，楊素對地上的人徹底沒了同情心。
她溜到山口破舊的電話前捏著嗓子報了警“嗯，對，有人在這裏持刀傷人，我把他擊倒了，嗯，他暈過去了。不好意思…能當我和這事沒關系嗎？對，不小心踢到頭了。我真的是倒黴路過的好市民，請相信我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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